为什么感觉“妇好墓”的争论那么多?

1976年,殷墟考古进行过程中,人们意外的发现了一座保存的相对比较完整的墓葬。从年代来看,这个墓葬应该属于商代,而在出土的各种文物和记载当中,一个相当陌生的名字闯入了人们的视野——“妇好”,这个妇好究竟是谁?为何围绕她和她的墓葬的争议又一直没有停过呢?

“妇好”是谁?

综合已有的文物记载来看,妇好应该是商代时期非常厉害的人物,她是有记载的历史中第一位女政治家和女军事家。

根据考古记载,妇好应该是生活在商代武丁时期,地位很高,她不但是军事统帅,还是商王武丁的几十位妻子之一。按照当时古人姓名习惯,妇好姓氏应该为“好”(同“子”音),而“妇”则是一种亲属称谓。

妇好善打仗,根据记录显示,她曾经多次协助商王武丁出征周边各个国家或部落,为商朝的扩张立下了不小的功劳。除了领兵出征之外,妇好还兼具这祭祀的职责,祭天、祭祖等大项活动也多由她来主持。

商王武丁对于这位妻子也是非常看重,在她四十岁去世之时,伤心之下的武丁还专门为她单独建了一个庞大的墓穴,这在当时来说应该是非常罕见的了。为何妇好地位如此之高,从商朝的记载中纵向比较一下也就不难理解了,商王武丁在整个商朝存在的过程中也算得上是最强的了,他在位时,商朝通过一系列战争将版图扩大了N倍,而这些战争当中,自然就有妇好的功劳了,妇好曾经协助武丁征讨过二十多个小国,功劳不可谓不大。

围绕在“妇好”周围的疑团

到今天,虽说妇好墓已经发掘过去很长时间了,可围绕在“妇好”以及“妇好墓”周围的疑团仍然有很多。

第一点就是妇好墓所处的地点有古怪。按照考古发现,殷墟遗址中的墓葬区其实还是很规则的,基本上墓葬都统一集中在一个区域之中,而且墓葬区和生活区是有明显界限的,两者相互独立区分。但妇好墓却是其中的一个例外,因为它并没有设立在墓葬区内,而是位于生活区中,这一点让很多人不解,为此,一些人就将原因归结为武丁对这位妻子非常重视,想要一直守着她。这个说法对或是不对,就无从得知了。

第二点疑问,则是在妇好墓中没有发现妇好的尸骨。考古过程中,在妇好墓中发现了大量的陪葬品,也有不少的殉葬者的尸骨,却唯独没有发现墓主人的尸骨,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的那种。针对这一现象,有专家认为这里或许只是一座衣冠冢,真正的妇好,或许在哪一次的征讨当中已经战死沙场,连尸体都没有找到。

第三点则是关于妇好与商王武丁的关系,他们真的是夫妻吗?或者说妇好是武丁的王后吗?从记载来看,武丁曾经有过六十多位妻子,而对于妇好来说,她有着自己的封地,也有着自己的宫殿,平时并不与武丁住在一起,这样的状态如何像一对夫妻呢?

关于疑问的几种解释

结合商朝时期的社会状况以及人们的生活习惯,曾经有几种关于这些疑问的解释,不妨拿出来一起参详一下。

第一点,关于妇好墓为何存在于生活区的问题,或许,它本就不是一座“墓”。

为什么这么说呢?妇好墓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宫殿区,也就相当于行政中心,按理说,在古人相信鬼神之说的背景之下,不可能将妇好的墓安排在这么一个不合逻辑的地方,那么,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:会不会它本身就不是一个墓呢?如果把它看做一个祭祀用的宫殿,是不是一切就都好解释了呢?或许,这个地方,也就仅仅是用来纪念和怀念妇好的一个类似于寺庙一样的存在。

第二点,关于与商王武丁的关系,或许,妇好并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种武丁的妻子或者王后。

在商朝时期,人类社会上存在的婚姻关系或许还是“伙婚制”(即一群男人和一群女人的婚姻),并不是“专偶婚制”(即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),所以,以此来推断的话,武丁与妇好也就是彼此众多“妻”和“夫”中的一个,并不是专属彼此的夫妻,也就是说,武丁有六十多位妻子,而同时,妇好也有可能有几十个丈夫。

第三点,对于墓中没有尸骨一说,原因或许有两种。

一种是前面说的,这本身就是一个祭祀用的地方,并不是妇好的墓葬,所以,自然也就不会发现她的尸骨了。第二种则是上面提到的,武丁和妇好有可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,夫妻合葬或者妻子葬入夫家这种现象是在“专偶婚制”下才有的,而在当时是没有的,所以妇好死后有可能是葬入了自己氏族的墓地之中,武丁这里不过是一个空壳,以示纪念罢了。

结束语:由于年代过于久远,出土的文物资料也相当有限,截至目前人们对妇好及妇好墓的认知也大多还是猜测多一些,至于真正的妇好和妇好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或许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知晓,也或许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。

为什么感觉“妇好墓”的争论那么多?

首先,妇好墓规格层次很高,祭品众多,时间跨度大,内容涉及早商及武丁时期。甲骨文对“妇好”记载为“伐巴平蜀名将”,并擅祭祀。但却只是武丁贵妃,地位不高,身份一般。然而死后墓葬规制,竟然超过了武丁本人及历代先王,令人难以想象此“越轨行为"为何发生?

第二,“妇好”身为武丁贵妃,却是十分出色的“伐巴平蜀名将”,然而先秦诸史及史记均无一丝一毫记载,令人费解!如果刨除秦始皇“焚书坑儒″之影响以外,幸免于难的竹书纪年也一无所载,不知又是为什么呢?

第三,甲骨文向来以“在祀与戎"为主,却对商王武丁一个叫妇好的妃子关心备至,甚至连得小恙和怀孕都要占卜一下,乃至发生了死后“冥嫁三帝"之违反常伦事件,非常奇怪。

第四,建国以后,对“司母戊鼎"的改名风潮,让人终于感到甲骨文的解读工作可能出现了巨大问题,尤其是从“司母戊鼎"改名为“后母戊鼎”后,让世人对专家权威感觉下降了,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不信任感,断层感出现了。原来专家也不一定权威,甲骨文问题并未彻底解决。

第五,三星堆二里头及殷墟的考古新成就,为殷墟妇好墓的断代及定性提供了新的证据。尤其是对“司/后"及“母/女”的再认识是一个巨大飞跃,可能“妇好"并不是什么女人和武丁贵妃,而是商人之祖先之一,并与二里头及三星堆有关联。

第六,铭文解读及甲骨文解读进入“网络时代”。最有标志性的成果是“妇好"鼎和“司母"鼎二铭文可能有了新的结论。

大致总结网民意见,把“婦"分解为:

“帚+女=司+母=羿+王=帝喾+颛顼”。

“好"分解为:

“女+子=母+戊/辛=王位+姓氏(十天干及十二地支名号)″。

根据铭文解读顺序:一,庙号国别;二,王位名号/国王氏姓。

“婦好”分别解读为:帚/女/子,帚/司代表庙号国别,女/母代表王位名号,子/戊辛代表王族氏姓。为什么呢?

首先“帚/司”为庙号国别:

甲骨文“帚”为戴羽巫师形象,是类似“羽/羿"之“羲/義”巫师伶官。根据史记记载,应是伏羲,有巢氏及燧人氏之三皇形象。羲/義可能是后人简写为羌/姜,故史记有“禹出西羌"之论。

甲骨文“蜀/禹”也即巫师“羲/義”形象,即抱虫卵为蜀/禹。故“帚/司"应是三皇象征,是古羌/姜人图腾,也即古蜀/禹人的图腾。“司”是“帚”的简写,“后”是“司”的反写。

“女/母”是象形字,是戴面具之跪人形象,即“戴胜人”。根据三星堆及二里头面具文物分析(比如纵目王),应是王族继承人之义。也就是说,女/母并不是妇女之义,而是戴面具之跪人形象,代表蜀王之继承人。母之两点乃纵目也,非乳头!

“子/甲”的甲骨文字形为:“⊙(蚕卵)+又(手形)=子/甲=蜀/禹”代表祭祀蜀地蚕虫即蚕丛之义。而“殷/商”人即“蜀/禹”的子/甲氏,也就是蜀禹之后人。

根甲骨文“殷”字形解读,即“手持蚕虫(子)拜祖(母)之形为殷”,也即是:“殷=㐆/母+殳/子”。其中母为禹王,子是禹王子氏人,山海经中的千古“西王母”,竟然真的存在,就是殷/商先祖!只不过有人把“殷"当作“剖腹产”来解读,认为母即怀孕女人,实是貌合神离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也!如果没有考古文物的多方支持,又有谁会怀疑这种貌似合理的“剖腹产"之甲骨文解读呢?哎,谬种流传,害人不浅!

所以说,“婦好”即禹王子姓继承人之义;“婦好鼎"即子姓后人为祭祀大禹而铸造之鼎;婦好墓即禹王后人专门用以祭祀大禹的灵堂,但不是墓,而是祭祀宗庙,所以才会出现“上有享堂,下有子孙祭品”之跨代规格,及“伐巴平蜀,冥易三帝,擅长祭祀”之功绩了!

根据史料记载,大禹本人就是蜀地大祭司,观天大人,水官,甲骨文佐证了这一点,三星堆二里头也证明了这一点,说明妇好墓就是禹王墓,也就是“禹出西羌"之禹王墓!可以和二里头禹墟及三星堆蜀墟对接一起了,商王不过是蜀/禹后人辛氏罢了!妇好鼎是禹王子氏鼎,司母戊鼎是禹王戊氏鼎,司母辛鼎是禹王辛氏鼎。

蜀/禹/殷一脉同源,蜀是国号,禹是王号,殷是族号,用史记的话说即夏启商,即黄帝号夏/帝喾号启/颛顼号商!至于女人“妇好”及“武丁贵妃"可以寿终正寝了!“母/女”的性别也正式归还男性王族“司/后"及黄帝/大禹了!母系社会也应更名“王系社会”了吧?至于蜀是不是夏,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不是此题讨论范畴,待以后再讨论吧。

为什么感觉“妇好墓”的争论那么多?

(复原的“妇好宗”)

不好意思,妇好墓“争论”多吗?

这个事,不能凭“感觉”。

事实上,在考古界和史学界,对此有学术探讨,但很少质疑。

(商王武丁为妇好占卜的甲骨卜辞)

从1977年以来,关于妇好墓和妇好本人,著名的学术论著如下——

王宇信、张永山、杨升南的《试论殷虚五号墓的妇好》。

李学勤的《论“妇好”墓的年代及有关问题》。

严一萍的《妇好列传》。

张政烺的《妇好略说》。

郑振香的《妇好墓出土司囗母铭文铜器的探讨》。

曹定云的《“妇好”乃“子方”之女》。

等等。

曹氏文章中,概括归纳了陈梦家、丁山、唐兰、张亚初、裘锡圭等著名学者的意见。

(妇好墓内鸟瞰)

另外还有——

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的《殷墟青铜器》和《殷墟妇好墓》。

唐际根的《殷墟九十年考古人与事》和《殷墟:一个王朝的背影》。

等等。

所谓“真理越辩越明”,相关探讨,使对妇好及妇好墓的认知愈见统一和透彻。

考古和史学研究是科学,科学靠的是探索和证据,而不是“感觉”,也不是网络上的传闻及猜测。

(妇好墓发掘现场)

1975年,因为小屯村想在1961年划定的“殷墟保护区”内开荒种地,前面提到的社科院考古所的郑振香先生,带队在这一地块作先行考古勘探。一位叫何振芳的工人,用“洛阳铲”打通了墓葬地穴,铲子也掉了进去。何师傅换了把铲子再挖,居然带上来一件玉器。

于是,一座殷墟古墓始被发现。

经过充分准备后,1976年,正式对这座墓进行发掘。唐际根先生全程参与了发掘工作。

尽管墓中地下水很深,发掘工作很艰难——多台抽水机边抽水,工作人员边冒水清理墓中随葬品。

结果很震撼。

墓中出土青铜器总重量达1.6吨,器类几乎涵盖了商代所有种类,仪容器即多达200余件,食器中的鼎、甗(yan)、簋皆有,酒器觚、爵、罍(lei)、瓿(bu)、尊、壶俱全,许多还是成套成对。除此之外,还出土了大量玉器、骨角器、陶器和象牙器。

出土的青铜器中,有109件刻有“妇好”或“好”铭文。这让研究者们,迅速将墓主人与甲骨卜辞中频繁记载的武丁配偶“妇好”联系在了一起。

(妇好墓出土青铜钺)

有人说,“妇好”只是商王武丁的一个“妃子”。

此说谬矣。

从卜辞中可以确定,武丁有三位“妻子”,“妇好”肯定是其中之一。

“妇好”墓中,出土了两把各重9公斤的青铜钺,一把正面饰以龙形,一把饰以虎形。青铜钺,象征地位和权力。这也证明,“妇好”绝非一般“妃子” 而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商王妻室。

墓中,还出土了一件铜鼎,上铭“司母辛”字样,当然,亦有将此释读为“女司辛”或“后母辛”的意见。但无论如何,这显然是“妇好”儿子们特制的祭品——武丁之后的商王祖庚、祖甲,都是“妇好”之子。

(青铜器妇好铭文及出土的玉人)

甲骨卜辞证明,商代祭祀中,最重要的是“周祭”,即按“旬”轮流对先祖先王进行祭祀。“周祭”中,一般是商王的“正妻”,被作为“先妣”与先王一并受祭。武丁以后的卜辞证明,“妇好”是作为“先妣”而与武丁共同受祭的。

也还有一种意见,认为“妇好”虽是武丁妻子,但不是排于第一的“正妻”。依据是,进入“祀谱”的武丁配偶中,一共三人,一位名字不详,还有一位是“后母戊鼎”的主人,即卜辞中的“妇妌”。

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“后母戊鼎”,重832.84公斤;“司母辛鼎”,则重138公斤。殷商青铜礼器的重量和大小,与主人的身份成正比。而且,1984年,出土“后母戊鼎”的墓葬被重新发掘,其属于“甲字形”大墓;“妇好”墓,面积却只有20多平方米。由此断定,那位“后母戊鼎”的女主“妇妌”,或比“妇好”身份更高贵。

即便“妇好”或比那位“王妻”在王室内地位略低,但仍然重要,而且对商王武丁来说似更被“宠爱”。因为,甲骨卜辞中记录“妇好”相当多,而“后母戊鼎”的女主,则记载极少。

或曰,“妇好”墓,不在已发现的安阳西北岗商王陵区域内。这是否算个“争议点”呢?

其实也算不上。

殷墟,目前已发掘面积,只占总面积的百分之十左右,尚有绝大部分尚未发掘。并且,目前已知,除去西北岗商王陵外,殷墟宫殿区内,也存在一个商王室墓葬区。

“妇好”墓,墓口长5.6米,宽4米。其上叠压商代房基,南北残长5.5米,东西宽5米,并有排列整齐的6个柱洞。结合卜辞,此建筑,当属“母辛宗”,即区别于“庙”的祭祖建筑,古称“不封不树”。《殷墟书契后编》收有“7.11”卜辞,记载“甲申卜,即贞,其又(祐)于兄壬。于母辛宗。”

侯家庄西北岗商王陵,早到周代,迟至东汉,已遭大规模盗掘,宫殿区的墓葬,或许会有惊人发现。

目前可以确定,“妇好”之“妇”,是商代王室女官名,“好”为其名。她有自己的“封地”,而且面积不小、兵强马壮。“妇好”墓中出土的青铜器中,不少铭有“亚其”“亚弜(jiang)”“子束泉”等名,很可能是他人的馈赠。从出土器物上,大致可描述出“妇好”的“社会关系”及极大的影响力。

不能说关于“妇好”和“妇好”墓,已经无可研究与探讨了,但主要方面已经确定。继续的研究和探讨,是进一步深化和更具体。

这是科学问题。

至于所谓网传的“争论”,大可不信,最好也不人云亦云地传播。

爱伦啊 分类: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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